綜觀整個寶爐,外形簡練,制式大氣,簡約而不簡單、古拙而不粗陋、空靈而不空洞。浮雕神龜臉面為泥金工藝,細部刻畫古樸,瑞獸動態(tài)傳神,爐蓋上那昂嘯、蓄勢待發(fā)的龍馬,充滿力度和動感。靈性之氣充溢全爐,尤其是爐身的外表黑漆、朱砂襯底描金,漆面光潔如新,髹漆技藝非常講究,色彩沉著瑩潤,包漿厚澤。
落地漆器香爐是明代廟宇、宗祠、置于室內(nèi)的重要禮器,當重大祭祀活動舉行時,它莊重地矗立在顯赫位置,縷縷青煙從爐蓋上的龍馬高昂頭部張開的嘴中徐徐吐出,煙氣祥霧繚繞空中,神秘而又莊嚴……物換星移幾度秋,滄桑巨變?nèi)f木春,明代的廟堂各地或許尚存一二,但舊時廟堂里諸如漆器香爐這樣的大型禮器已所存無幾了。
宋代山西介休窯香爐造型別致,施釉均勻,白中泛黃,色澤瑩潤,釉面帶有密密麻麻的細小開片,做工精美,格調(diào)高雅,是我國古代香爐發(fā)展中比較少見的。過去,有人將此爐視為燈具,但陜西耀州窯博物館將其作為香爐展出。還有人認為這尊香爐可看到唐五代時期,但我覺得在斷代時還需留有余地,畢竟介休窯燒造高峰期在宋代。
這尊香爐高10.5厘米,面上直徑11厘米,香爐的口沿為厚唇,自然下垂,形成小坡度,厚唇寬度為3厘米,看上去十分自然和諧。爐心為圓形狀,深約6厘米,內(nèi)里露胎,清晰地留下了當時工匠手工拉坯的痕跡。底座呈喇叭口敞開,不施釉,露出灰白色的胎骨,足底還遺留三只燒制時所用的支釘。整個器物分成三層,由小及大,十分規(guī)整。香爐器物雖不大,卻符合宋人“小器大做”的原則。看上去大氣,古意盎然,拿在手中把玩,賞心悅目。
我在撰寫《尋訪中華名窯》一書時,曾到介休窯考察,它位于晉中洪山鎮(zhèn),1957年搞農(nóng)田水利時被偶然發(fā)現(xiàn)。認為介休窯的白瓷燒制水平、燒造規(guī)模、歷史影響略遜于定窯,但它燒造的器物白度較高,經(jīng)科學測試為78.3℃,胎質(zhì)細膩,透亮堅硬,敲擊聲音清脆,燒造溫度應(yīng)在1300℃左右,幾乎可與現(xiàn)代白瓷媲美。具有“小家碧玉”的風范。
造型非常優(yōu)美,這種懸香爐在同時期其他國家尚未發(fā)現(xiàn),是高麗具有性的香爐,在彌陀會等場合中與香垸、光明臺一起使用。
中國香爐文化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商周時代的“鼎”。 [7]中國古代青銅鼎有烹煮肉食、祭祀等用途,祖先傾其所有,向天祈福,求神靈祖宗保佑自己的部落和國家平安,但這同今人所見的香爐還是兩碼事。
“日照香爐生紫煙”唐代大詩人李白的《望廬山瀑布》千古流傳,作品描寫廬山香爐峰上,初日映照,紫煙氤氳,瀑布高掛,飛流奔騰,展示了盛唐氣象和時人對香爐的偏愛之情。
在人們的生活習慣上認為香爐大的功能,便是一件敬佛或是祭祖的禮器。其實香爐也是文人雅士的心愛之物,置于廳堂或擺于書房案頭,讀書時點上一炷清香,便有了“紅袖添香夜讀書”的美妙意境。靈性的香爐賦予人們更多的生命靈性,它穿越時光隧道,追逐并領(lǐng)略博大深遠的歷史文化。